都回家吧鹿仔们
陛下已经不知道那个梦境重复了有多久,他无数次踏入那个阴暗的囚房,无数次看见里面有一个金发红眼的小男孩,叫自己逃。
为什么要逃?他问。
男孩没有回答,只是用充满同情与渴望的眼神看着他。
他从很久以前就开始质疑很多逻辑不符的事情,罗里曾经问过他是否有专程学过餐桌礼仪,但是显然他自小就生长在乡下地方怎么会去学。
“可是你的手法很标准呢……”审判官感叹。
不可能。
还有刹那,那小个子似乎对自己了如指掌,跟他谈话的时候感觉总是异常的自然,就好像认识了很久的老朋友的一样。
他觉得自己是不是跳过了什么才到达现在,只有在跟Injection赛尔科他们一起的时候他才觉得是正常的,一扯到从前,违和感就迎面扑来。
又是那个梦。
“没时间了,”小男孩说,“你再不逃,会死的。”
“为什么?”
小男孩闭上了嘴,将视线移到了房间的小铁窗上,陛下跟着目光望过去,看见外面有一轮血红色的圆月。
“大概,因为你就是我呢。”
“诶?”
“我快要死了,所以你也,不过……”小男孩咬了咬下唇,“我什么都做不了,害了你,对不起,由弥。”
陛下猛地惊醒过来,那个名字,以前刹那也叫过,但他当时很快就改口了,说是叫错人。曜发现自己现在浑身都在发烫,手脚沉重,估摸是昨天淋雨着凉了,他抬眼看了下时钟,这个点Injection早就去上班了,于是他翻个身拉高被子打算继续睡,反正那么大的人睡个觉出出汗就好了。
但是那个梦是怎么回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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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今天外面看起来很干净呢。”
“因为昨天下过雨了。”
亚尔收拾好餐具,回头看见坐在床上的德维特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,时不时咳嗽几声,脸色看起来并没有比昨天好多少。
如今才刚入秋,天气稍微凉了些,德维特就已经就这么卧床快一个月了。亚尔开始着急,如果再找不到合适的替换器官,这样的德维特活不过两年。
德维特说一直在重复做同一个梦,他看见一个似曾相识的青年,他叫对方快点逃跑,可是对方都还站在原地。
“我好像叫他由弥?那是谁?”
“只是梦而已,亲爱的你累了,烧还没完全退呢,再躺躺好吗?”亚尔亲了德维特的额头,然后替他掖好被角,才退出了房间。
“由弥……是谁呢?”德维特怕冷地又把被子拉高盖住头,抱着解不开的疑问睡着了。